绝大多数炼丹师，一辈子都触发不了一次。老者沉浸丹道千年不止，炼丹无数，也只触发过两次垂青。
至于下三品丹师，除丹心玄体外，从未有过触发案例，也不可能触发。
中三品丹师能触发，一个必要条件是他们的丹道理解已经深入到一定程度，而下三品丹师根本做不到这点。
唯一例外，就是天生契合丹道的丹心玄体，只有他们才能在下三品时就触发垂青。
但现在，白霁却也触发了丹道垂青！
丹药中隐现的天道符文就是铁证！
下三品的丹道垂青？
难道白霁也是丹心玄体！？
不。
老者神识不断在白霁身上扫过，没发现任何丹心玄体的迹象。
他前不久见过真正的丹心玄体，除了能引发丹道垂青外，白霁没一点符合丹心玄体的特征。
但他确确实实触发了丹道垂青！
不可思议！
这超出了老者认知！
作弊？
到底怎样才能让一位十几岁的年轻人，作弊作出触发丹道垂青？
要是有，老者巴不得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手段！
看着老者脸上变幻莫测、风起云涌，捏着三枚丹药沉默不语半天，白霁试探性地叫道：“前辈，前辈？”
“嗯？”老者从内心翻涌中惊醒，转头死死盯着白霁质问道：“你怎么做到的！？”
白霁有点摸不着头：“什么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炼丹！你是怎么炼出这三颗丹的？”
白霁不明所以：“不就是那么炼，就炼出来了。”
“就那么炼？”老者一下子噎住了，霎时双目圆睁，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！？”
尽管他此时压制修士盛威，但长居高位、活经千年而养成的气势依旧迫人，吓得白霁后退好几步。
哪怕白霁还一头雾水，此时也察觉到自己可能……
又装了个逼。
“这……”白霁讪讪一笑，“晚辈真就是这么一练，就……”
“就什么？你以前炼丹也能炼成这样么？”
“以前？其实……我接触丹道不久，所以……”
“不久？”老者像个凡人一样呼吸急促起来，“不久是多久？你之前炼过多少丹？”
“这……”白霁怕说多了漏底，于是转移话题道：“袁殿主，这和殿试有关么？我能通关么？”
“通关？能，当然能！”老者斩钉截铁，“但现在不是通不通关的问题，而是关乎你未来丹道前途的问题！
你说清楚，你接触丹道多久，之前炼过多少炉丹？”
白霁先微微松了口气，元命殿确保进去了，但老者接着的话又让他心头一紧。
“我……就接触了……几天。”
“几天！？”老者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“这……其实是我炼的第一炉……”
“第一炉！？”
老者猛地抓住白霁，双眼爆发出神光逼视白霁。
一股恐怖的神魂威压刹那间弥漫院落，也让白霁心智神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这还只是威压，若非门规在上，老者恨不得当场搜魂白霁。
同时卢阿殿前殿，三位考官脸色一变，同时起身。
“后院出事了！？”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我去看看！”
三人瞬间完成神识交流，接着田达不动神色离开，两位副考官则沉着环视考场。
后院里，老者沉声问道：“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？”
白霁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横陈心头，压得他的理智几乎要崩开！
几乎要亡魂皆冒的他立刻本能回答道：“真的！都是真的！”
老者脸色再变，但双眼光芒逐渐消失，一脸或不可思议，或茫然无措地喃喃道：“不可能，不可能啊，怎么可能……”
随着老者恢复正常，恐怖威压即刻消失，白霁神智也恢复正常，一脸惊魂未定、心有余悸。
刚刚那一刻，他感觉自己在老者面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，别说肉体，连灵魂、心智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！
他第一次对修士的力量有了清晰而恐怖的认知。
就在这时，田达赶来了。
“师叔！发生了什么？”
老者没说话，只是手一摊，三颗丹药飞落到田达手中。
刚接住丹药，田达脸色就变了。
这丹药上那丝缕而玄妙的气息，让他心中生出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荒诞想法。
为了验证这个想法，他仔细端详三颗丹药。
当看到珠圆玉润的丹药中有神秘符文隐现时，田达脑海轰的一响。
“这、这、这是……”田达的声音和手全在发颤，惊骇地看着丹药，不可思议道：“极品丹药！而且有丹、丹、丹道垂青！这、这难道是……”
老者缓缓点头沉重道：“这是他炼的。”
田达看着白霁目瞪口呆，怔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这个年轻人不仅炼出三颗极品丹，还有丹道垂青？
谁敢信这天方夜谭？
但说这话的不是别人，而是元命殿的三把手，自己师叔，袁副殿主。
他会说假话？
不可能。
但事实就摆在自己面前。
殿试才过去四个时辰，除白霁外无人通过第一关。
而白霁现在不仅完成整个殿试，还炼出三颗垂青极品丹。
田达原先还认为白霁有作弊，现在一想，谁能帮白霁作弊作到这种程度？
“丹药你看到了，按规则，你应该立刻公布分数，就按……”老者顿了顿，深深地看了眼白霁，“按130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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